另外,夏多还想到的是,原本他是计划让自己(雇佣)的船队运精灵前往北方。
如果塞汶顿的船队过来运走了精灵,再加上,那些新来的船队帮他运领民的费用,两边的钱都被那些塞汶顿商会赚去了!
那他还赚什么?
想到这里,夏多忍不住直摇头,不过看情况那些商人来南方是势在必行了,就算他不要人家帮他运领民,人家还是要过来把精灵带走。
“这叫什么事啊!”
夏多知道抉择的时候来了,其实也没有多少选择可以挑,无非就是——要还是不要那些船队帮他托运领民。
至于不让那些船队过来,这并不是夏多可以选择的。
想到这里,他立刻放弃了去别墅区和奥瑞普斯见面,而是拐了一个小弯来到了镇公所,在这里,他见到正在阅读文书的塞恩镇长。
由于还有个贝莱拉等着回话,夏多没做什么寒暄,直接道明了来意,“塞恩镇长,能否预估一下,今年萨维尔领秋收后扣除领民正常消耗以及发往康尼菲拉城的,还能有多少结余?”
时之塔奥术花园的产量相对稳定,但外面的产出就不太稳定了,虽然每年都有结余,但多少就不确定了。
如果足够多的话,或许可以多运一船领民来。
“夏多大人,您是准备再次从塞汶顿招募新领民吗?”
“是的。”
夏多见塞恩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有些烦躁,“有什么话就直接说,难道还担心我因为你的几句话而怪罪你吗?”
有夏多这么一说,塞恩也不再犹豫,“大人,我建议您不要再继续招募新领民了!”
“为什么?”
夏多下意识地问道,但话刚说出口,他就反应了过来,问塞恩,“是今年收成不好,还是因为精灵?”
目前维持大夏领民不断开拓的粮食全部是由萨维尔领供应,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塞恩是不可能让夏多放弃招募新领民的。
既然之前谈到了秋收,那很大可能就是粮食的原因了——粮食不足!
而粮食不足的原因目前来说,就只可能是收成不好,以及精灵的消耗了。
其实夏多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龙灾刚出现的时候,他就让塞恩组织起萨维尔领的青壮进行训练,主要就是为了防备龙灾或者卓尔过来的时候,粮食还没收就被摧毁了。
至于后备生力军的作用倒是其次。
而对于今年的粮食生长状态,夏多也是有所了解的,虽然不确定最终能收多少,但绝对不可能歉收。
塞恩的回答也印证了夏多的想法,“是精灵,给他们送去的粮食被浪费了很多,甚至他们还在东边那个补给营地养起了动物。精灵要吃、动物要吃,还要再浪费一堆,送多少粮食过去都不够。”
“还有吗?”
“还有就是康尼菲拉城那边也在催我们送粮过去了,他们那边的精灵不比我们这边少,可现在还没到送粮的时候啊!”
“……”
夏多沉默了,这卓尔入侵的影响还真是一堆一堆的,龙灾就不谈了,暂时来说也就是天上那颗猩红闪烁的弑王星有点吓人,真正的危险倒是没有。
但精灵难民就不一样了,某种程度上,夏多宁愿再来几头巨龙耍耍,也不想接收那些堪比麻烦化身的精灵。
只要科曼索不倒,谁有能真正把他们怎么样呢?
这感觉还真是憋屈!
正想让塞恩镇长去联系奥瑞普斯帮忙处理,夏多又立刻打住了,虽说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要防着奥瑞普斯“养寇自重”。
万一等卓尔退去了,这些精灵也不愿意离开的话,那就太糟糕了!
再这么一深想,指不定科曼索就是有意让这些精灵进入耐色境内的呢!
“还是要自力更生啊!”
本来夏多过来是想让塞恩镇长给他解决问题的,没想到却变成他给塞恩镇长解决问题了,不过萨维尔领的问题,就是他的问题,夏多也不计较那些了。
留下一句“我会想办法的”,夏多就离开了镇公所。
但其实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那些精灵就是一个个滚刀肉,刚走出镇公所,夏多就联系了贝莱拉,告诉对方自己的领地暂时无法接收太多新领民。
而对于她想要帮忙牵线的好意,夏多也表示了感谢,并婉拒了。
……
计划不如变化快!
回到时之塔,夏多再次联系了妮雅,“你知道东边补给营地那边,精灵浪费粮食的情况吗?”
“不知道,怎么了?不过只要那些精灵不闹事,多送点粮食也无所谓,之后老师会补贴给我们的!”
“……”
这可不是补贴不补贴的事,夏多很想这么说,但这似乎又确实不算什么大事,除了它对大夏领的影响。
这么一想,他心里莫名有些烦躁,“算了,当我没说。”
紧接着,夏多又转移了话题,“妮雅,你有科曼索那边的最新消息吗?北地联盟或者和卓尔有关的?”
“暂时还没有,不过北地联盟你暂时就不用多想了,你别看现在好像各国已经基本统一意见了,但这种涉及多个国家甚至还分属不同种族之间的正式联盟,没有个好几年根本谈不下来。”
“好吧,我也就是问一下,如果有什么最新消息,记得通知我!”
“知道了!”
……
中断了和妮雅的通话,夏多回到自己的住所,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就呆呆地坐在了书桌前,陷入深思之中。
好像从今年的融雪竞赛之后,这个世界就出现了某种变化,虽然不甚明显,但却实实在在地影响他,夏多愿意将这种变化称为“时代的浪潮”。
同时,他也能深深地体会到这种变化的伟力,特别是最近的变化,让他有种被世界裹挟的感觉,头一回地,夏多想要放空一切思想,静静地呆一会儿。
让自己重新定位,以免迷失了自己。
施法者、法师、奥术师、魔法研究、领地开拓、世界形势,甚至是个体的武装,一个个概念、事件,还是不可避免地闯入了夏多的脑海。
但他并没有拒绝,而是任由这些思绪翻飞,以一种超然的视角审视着这一切。
不知是哪一刻,仿佛有一道闪电划破了迷雾,夏多突然惊醒,虽然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但心情却出乎意料的轻松,好像又重新找到了未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