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不用想了,二者皆是!
盛兮怎么都没想到,事实真相竟如此叫人恶心,当初她还想,这池邑算有些良心,至少对自己这儿子尚存关怀。却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自己太天真,人性泯灭至此也算是一个奇葩了。
池邑听着她这话不禁冷笑:“怎么,盛姑娘这是想说本座冷血?呵,真要说冷血难道不是你们?你们杀了我儿子,如今我借昆阕剑让恒儿以此等方式存活于世,以表慰藉,你该感动不是吗?”
盛兮纠正他错误说:“池阁主,是沈恒害人不成反害己,杀人罪名太大,我们担不起。还有啊,池阁主自己都说了,人死如灯灭,入土为安不好吗?”
“嗤!别跟我提入土为安!我儿死不瞑目,唯有害他之人皆入地狱方才能安!你也用不着转移话题,沈榷那厮杀了多少人?现在说担不起,是不是太虚伪了!”池邑说着脾气蓦地暴躁起来,再开口已然视盛兮为仇人了,“盛兮,我本欲放你一条生路,怎奈你与那沈榷关系匪浅,既然你们是一家人,那便由你先来替他还上一笔债!由你来做昆阕剑的第一个尸人吧!”
说着,池邑直接用昆阕剑划破掌心,血珠冒出,他反手将那血珠滴落在昆阕剑之上,就见那滴落的血珠在碰到昆阕剑后,不但没有沿着剑身滑落,反倒在坚持了片刻后奇迹般消失了!
一直关注着昆阕剑的众人不免惊呼,纷纷跪地叩拜:“恭喜阁主!昆阕认主!天命所归!”
昆阕剑认主的标志,便是剑身吸血,当初那人之所以未成,实则因昆阕剑排斥,由此可知,这昆阕剑并非是个人都会认主。而一旦认主失败,说不定会再次出现最初之事。
池邑看似轻松,实则是借盛兮所逼,凭着那股气才不至于让人看出其内心忐忑。而眼下昆阕认主,他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算踏踏实实落地,笑容不免更加真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命所归!天命所归!他果然是他天命所归!
一众沧金阁的人行礼叩拜,恭贺之词不要钱地纷纷往外蹦,也同时,他们心中最后那丝侥幸随着那血珠融入剑身而彻底消散。只因,这昆阕剑只认一主。
盛楠面容紧张,身子绷得紧紧的,拳头亦是攥得紧紧的,防备着池邑出其不意。
然而相较于他的紧张,其一侧的盛兮却是神情奇怪,盯着池邑手中的昆阕剑始终蹙着眉。
“兮兮,”盛楠以为她在担心,便凑近一步对她道,“别怕!有我在,定不会让他伤到你!”
盛兮回神,挑眉看了盛楠一眼,再扫了眼四周,不免轻轻摇了摇头:“盛楠啊,这个时候个人英雄主义还是算了吧!”
盛楠闻言脸色骤红,再开口不免结巴:“兮兮,我,我就是,我不想,不想你受伤……”
“嗯,我也不想受伤。”只不过,今日必然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盛兮轻轻拍了拍盛楠僵直的后背,让他放松一些。左右这场仗逃不过,没必要没开战前便让自己紧张。
“池邑随时会动手!”盛楠见她依旧一脸轻松,不得不提醒她,“池邑这个人睚眦必报,他儿子的死与你有关,他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盛兮点点头,目光始终在那昆阕剑上,“我就是想,若是不硬碰硬,我们有没有离开这儿的可能。”
盛楠张了张嘴,半晌没说话。
盛兮侧首看他,片刻后轻叹口气:“嗯,我就是想想而已。”连盛楠都能说出池邑睚眦必报来,和谈必无可能了。
盛兮闭了闭眼,意识在空间里扫了扫,再睁开时,一下子便对上了池邑看过来的目光。
狠戾的,兴奋的,疯狂的,诸多情绪汇聚在一起,令池邑本就狰狞的脸看上去更加恐怖。
盛兮蹙了蹙眉,于空间里寻找趁手的武器。
然而还不等她找好,便见池邑忽地咧嘴一笑,于众人未反应过来之际,忽地暴起,如箭一般冲向了盛兮。
“铛!”金属相撞的剧烈声响,却是盛楠挡住了他这的来势汹汹。
“嗤!”池邑冷嗤一声,嘲道,“做别人的狗,很好吗?”
“刺啦!”盛楠一刀划过去,与池邑瞬间分开,“你连狗都不如!”
池邑瞠目,旋即冷笑:“呵,没想到啊,这丫头来了,我们的枭王大人竟是连笑话都会讲了!”
一道风从侧面划过,却是盛兮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杆长枪,直直拍向池邑。
“铛!”
“唰!”
盛兮急退数步,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断枪。
这么牛的吗?这玩意不仅能合成,还可以升级的?这匕首竟是真的削铁如泥了?
盛兮下意识看向盛楠手中的刀,果然见其刀身上已经缺了一口,若再来这么一下,只怕要步她这枪的后尘。
“盛楠!”盛兮当机立断,“撤!”
却是在她出声之际,池邑瞬间逼至近前,一道罡风划过,只听“铛铛”两声,盛兮与盛楠二人手中武器皆纷纷断开。
“嘶!”盛兮虎口被震得裂开,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兮兮!你没事儿吧!”盛楠拿着断刀急忙跑过来。
盛兮摇头,将手按了下去,问盛楠道:“池邑这般厉害的吗?”这可不是当初那两个护法,她本以为自己功力见长,再遇到那两个护法应付定是绰绰有余,却没想到这池邑竟这般厉害!
盛楠咬牙点头,实话实说道:“嗯,沧金阁里武功最厉害的人就是他!”当然,心也是最狠的!
盛兮闻言啧了一声,冲池邑喊道:“池阁主,你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将我炼化吗?”
“炼化?哈,这词用的不错!”池邑十分满意,昆阕剑在其手中旋转了几下,“盛姑娘该荣幸,能成为我手下第一尸人。”
盛兮直接摆手:“不用!池阁主不是想炼化你儿子吗?不如让沈恒成为第一吧!”
“本座自当……”
“阁主!”忽然,不等池邑说完,大长老便从远处慌张地跑了,“不好了阁主!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