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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怎么说?”

    白渐理了理思路,将他们这次的经历娓娓道来。

    原来,他们进入的的确是与池醉三人截然不同的幻境。

    或许是因为运气好,这个幻境中不存在身份的陷阱,每个人的身份都很明确——

    白渐是恶毒继母,郝运是糊涂老父,朱蒂则成了仙女教母。

    而且这个时候的剧情点已经到了灰姑娘和王子举办完婚礼,即童话的结尾处!

    于是曾经虐待过她的继母,对她的处境视若无睹的老父,以及少了脚趾或脚跟的两个姐姐,都被她罚进监牢做了苦工。

    四个人每天辛勤地劳动,得到的全部报酬却只有一个黑面包和一瓶水……

    就这样,白渐和郝运一方面忍受着高强度的劳动,一方面和两只鬼日日抢食物,被硬生生折磨了十几天,并越狱失败无数次。

    朱蒂的待遇则比他们俩好太多,由于帮助过灰姑娘,她成了王宫的座上宾,还时不时来奚落白渐和郝运,气得郝运牙痒痒。

    不过事情很快出现了转机——

    终于有一天,白渐和郝运被放出监牢,与朱蒂一起见到了灰姑娘。

    灰姑娘给了他们一个奇怪的选择:

    她会问三人一个问题,答对了,所有人都能离开王宫,答错了,所有人都要被关进监牢,且他们总共有三次机会,凡有一次答对,就算通过,唯一要强调的是,不能作弊。

    三个人,尤其是朱蒂,虽然不大摸得着头脑,但终究还是答应了。

    见他们应下,灰姑娘很是满意,于是她抛出了一个非常古怪的问题:

    你们忏悔了吗?

    “所以你们怎么答的?”池醉有些好奇。

    白渐叹了口气:“别提了,差点死在这个问题上……话说你们俩能猜到答案吗?”他多看了两眼薄冰。

    薄冰如他所料般点点头,语气肯定:“如果没猜错,不答,或许才是最好的答案。”

    白渐震了震,随后苦笑道:“你果然聪明……”

    池醉更好奇了:“所以你们到底怎么答的?”

    “第一次,我答了没有,错;第二次,朱蒂答了有,还是错;第三次……”白渐将哀怨的眼神投给郝运。

    郝运得意地挑了下眉毛,一头红发像鸡冠那样抖来抖去,嘚瑟得很。

    见他这副模样,池醉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荒谬的猜想:“不会是你误打误撞蒙对了吧?”

    “嘿嘿,”郝运打了个响指,“bingo!”

    “我本来准备好了一个答案,但刚要说的时候突然忘了,怎么也想不起来,就沉默了很久……本来以为要死了,没想到,嘿嘿……”他笑的十分荡漾,也十分欠抽。

    池醉:“……”

    薄冰:“……”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难道这就是欧皇不需要智商的理由吗?

    但,比起池薄二人,最受侮辱的还是宿琬,要知道,她的运气可是正无穷,比郝运更强,问题是……

    由于常年跟在两个非酋身边,她从来没遇上过这种好事。

    宿琬:“……”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时间就这样在讨论中过去,清晨六点的钟声一响,几人就各回各的房间补觉去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同志们还记得两位的第一次doi是怎么发生的吗?(嘿嘿)

    第164章 死亡茶会(22)

    谁都不知道,他们离开以后,沉睡在天鹅绒大床上的女孩睁开了双眼。

    她摩挲着怀里的童话书,神情空洞,嘴唇却轻轻开合,仿佛在与某种未知的存在对话。

    凑近细听,还能勉强听到几个词:

    “快了……别、别急……”

    “都是你的……”

    听见女孩的允诺,“哗啦”一声,材质古朴的童话书无风自动,缓缓翻过一页,宛若无声的回答。

    这一页停留在一副奇怪的插图上,图中什么都没有,只有四条弯弯绕绕的曲线——

    它们互相交错,密不可分,却诡异地……

    全都没有终点。

    是不存在?还是无法预知?

    女孩垂眸,仔细端详着这幅插图,常年失焦的瞳孔中破天荒地闪过一丝惊讶。

    但这分莫名的惊讶很快褪去,重新恢复成古井无波,唯有摁在童话书两侧、微微发白的指节,彰示着它的主人心内并不平静。

    清晨的风有些冷,微凉的空气穿过宽大的窗子,裹挟着绵绵细雨涌入房间,带来一股湿漉漉的气息。

    很快,偌大的房间再次变得空无一人——

    方才还坐在床上的女孩,此刻已不知所踪。

    唯独那本童话书仍安详地躺在被单上,又缓缓翻过几页……

    话分两头,成功度过第二个夜晚后,池醉、薄冰和宿琬并没有在安德鲁城堡内继续寻找线索。

    对他们而言,线索已经够多了,副本真相几乎也已经出落的八九不离十。

    但问题恰恰在于,他们推导出的真相,并不一定是丽兹所以为的那个真相。

    改变一个人对某件事的认知是非常困难的,而与之相比更困难的,则是承认自己错了。

    薄冰少见地想不到什么解决办法,人心难测且善变,破这样的局风险极高,稍有不慎便会弄巧成拙,他没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