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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的一部分已经完成,池醉又跟宿琬交代了一点事情。

    直到做完这一切,他才搂着薄冰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在胖老板的夺命连环call下,一众玩家起床的起床,洗漱的洗漱,吃早饭的吃早饭。

    但奇怪的是,无论在卫生间还是走廊,抑或是楼下,池醉都没有看到余开月以及那对老夫妻。

    他问胖老板,胖老板也说敲门时五号房和八号房都没动静,他以为是客人睡得太死了,就没多管。

    睡得太死?

    恐怕是尸体都凉了才对!

    池醉眸光一沉,意识到余开月和老夫妻十有八九出事了。

    可为什么会是这三个人?

    很不对劲。

    或者说……

    从根本上偏离了他的预计。

    但不管怎样,先看了再说。

    池醉赶紧叫上另外几名玩家,跟他们说了自己的猜测,同时也不忘观察他们的反应。

    首当其冲的就是余开霁——

    弄明白他的意思后,余开霁本就病态的脸色愈发惨白,从昨天开始就毫无血色的嘴唇更是一片青紫,整个人哆嗦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小男孩林恩,林恩一脸漠然地吃着早饭,好像早就知道昨晚会发生什么一样。

    池醉的视线不由在他身上多停了一秒。

    至于储亨和黎从云,池醉从他们眼中读出了一丝庆幸。

    庆幸什么?没中招么?

    那可未必。

    【走!上去看看!】

    池醉扶着全身瘫软的余开霁,跟其他玩家还有胖老板一起上了二楼。

    本着就近原则,他们率先去了五号房。

    “砰、砰——!!”

    储亨用力地拍了几下门,但门纹丝不动,房间内也没半点动静。

    【让开。】

    池醉将余开霁交给宿琬,自己则退后几步,一个助跑,对准房门就是生猛的一脚!

    只听“轰”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倒,木屑飞溅。

    房门前也扬起了一地灰尘。

    跟在后面的胖老板简直快心疼死了。

    但人命关天,他总不能在这时谈赔偿问题。

    浑然不知自己已多出一笔债务的池醉捂住口鼻,第一个冲进了房间。

    入目的景象却令他瞳孔一缩——

    只见房门后,床边,一个穿白色睡袍的女人正背对着他、面朝窗户,整个身体都被吊在木梁上,四肢和头颅无力地垂下。

    维持她全身重量的则是一条打成死结的床单,看上去纤尘不染。

    更要命的是,由于窗子大开,风涌进来,尸体一直在晃动、摇摆,没有片刻停歇。

    而等它终于被风吹得转过身时,跟在池醉后面的所有玩家都打了个寒颤。

    余开霁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具尸体,神色凄然。

    几秒后,他就像再也无法抑制般,猛地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腔,彻底昏死过去。

    那确确实实是余开月!

    而且死的不能再死!

    她脸色青紫,眼球暴凸,嘴巴里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只留了刀柄在外面。看深度,应该是直接捅进了喉咙,甚至捅穿了后脑勺……

    看到这一幕,胖老板吓得几近昏厥。

    他哆哆嗦嗦地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字,字迹歪歪扭扭:

    【是木偶!一定是木偶!木偶又来了!】

    池醉往纸上看了一眼,没有多问,而是走上前将尸体解了下来。

    果然!

    余开月喉咙和后脑处的皮肤中间都凸着一条红痕,红痕两边堆积着密密麻麻的紫血丝,皮层下的利刃隐约可见。

    她的舌头被完全割了下来,致命伤在于捅进喉咙的尖刀而非打成死结的床单。

    ——应该是先被捅死,而后摆成了上吊的姿势。

    但尤为奇怪的是,她的白色睡袍上没有半点血迹,床单上也没有半点血迹。

    池醉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

    他又走到窗台边,同样没找到任何线索。

    很是诡异。

    池醉沉思片刻,示意宿琬留在五号房,和胖老板一起看着余开霁还有女尸。

    宿琬应下。

    接着,他和其他四名玩家一起走到八号房前,打算进去一探究竟。

    由于房间门从里面反锁,众人依旧选择武力破门。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映入眼帘的一切还是令他们震惊不已。

    当然,林恩除外。

    ——这个小男孩就像见惯了死亡一样,对自己目睹的惨烈景象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池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仍不愿放弃目前的猜想。

    起码在得到足够的证据前,他不会丢掉自己的第一直觉。

    暂且将思绪抛之脑后,池醉大步上前,仔细地检查了老夫妻的尸体。

    夫妻二人和余开月的死状大不相同,但都异乎寻常的诡谲——

    余开月是伤口一处,高悬房梁,面目狰狞,但滴血未沾;

    老夫妻是没有伤口,并躺在床,面目平静,但血流成河。

    看着几乎将整个床单染成艳红的血色,池醉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他用力掰开夫妻俩的嘴巴,发现两人也没了舌头,这点倒是和余开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