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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入西盯着男人的眼睛问道:“又是新的魔法体系吗?”

    温德尔仿佛被这句话戳到了痛处,他怒吼道:“不要和我提黑魔法,那是个邪恶的魔法,它会害死人的!它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黑魔法......

    温德尔不愿再提及这个话题,他再次将液体推向江入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喝了它!”

    江入西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看了看男人的样子,想到了不知现在身在何处的母亲,他叹了口气,还是喝了下去。

    刚入口的滋味是甜的,像糖果一样,可随着液体流入身体内部,一阵剧痛袭来,舌尖上还残存的甜味,可身体却痛到打颤。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好像喝下去的不是什么魔法药剂,而是沸腾的岩浆。

    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江入西痛到牙齿都在打颤。

    “你他妈是真的疯了......”

    温德尔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直到一切平息,他才激动的问道:“怎么样?你是不是感觉自己的魔法更厉害了!”

    这一管液体是他研究了三年的成果,它可以最大限度的激发一个人身体里的魔法潜力。温德尔已经在自己身上试验了无数次了,可他终究是在治疗上没什么天赋,到头来竟然连一朵花都救不了。

    所以他去找了江入西。

    刚刚实在是太痛了,江入西的头发都湿透了,汗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他的舌头被牙齿咬破了,吐掉嘴里的血沫,他细细感受了一番,道:“没变化。”

    温德尔兴奋的表情瞬间僵硬,他一把抓住江入西的手腕,感受他体内的魔力流动,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啊,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其实还是有一点变化的,他感觉自己的魔力流动更为急促了,是有一点进步,但是想要达到活死人的程度是不可能的,哪怕再喝一万瓶都不管用,他的天赋上限就在那。

    听完江入西的话后,温德尔显然被打击到了,他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喃喃自语道:“没有天赋,又是没有天赋,怎么一个个都没有天赋啊!”

    魔法的确就是个很不公平的存在,能否拥有取决于天赋,如何运用取决于天赋,所有人的命运生来就注定了,魔法师就是能够青春长生,就是能够健康强大,没有魔法的普通人就注定普通。

    温德尔的天赋足够令人艳羡,现在这样一个人却也在为生来就注定魔法天赋而痛苦。

    他们家四个人,有三个人都是魔法师,温德尔曾经觉得没有人比他更幸运了......

    对了,还有初礼!

    他再次激动起来,冲着江入西就兴奋的喊道:“还有初礼!他天赋高,他一定能救回来你妈妈的!”

    江入西无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初礼也救不了,没有人可以复活一个死人。”

    温德尔充耳不闻,初礼成了他最后的希望,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我还有药,初礼不行我就用魔法药剂帮他,他一定会愿意的,他一定能复活絮絮的......”

    江入西沉默了,他知道初礼真的会愿意的。

    他听温德尔讲过,初礼是他养大的,初礼的魔法是他教的,如果说没有温德尔,初礼可能会自己学会魔法,但也绝对会死在那场屠杀里。两个人相伴了几十年,初礼虽然称他为老师,但心中早就把他当成了最亲的家人。

    温德尔总是调侃初礼那个性子,明明是被他拉扯大的,怎么就和他那个小姐妈一模一样,骄纵任性,一点苦都吃不得,而且他也很爱撒娇,直白的话语总是让温德尔感到不好意思,偏偏江巧絮和江入西都很吃这一套。

    但温德尔的请求初礼是一定会答应的,哪怕这么痛,他也会答应的。

    “你......不用找初礼,我来。”江入西蹲下身紧盯着温德尔的眼睛,“我的身体已经发生改变了,这证明它是有效的,你只要拿我再多做点研究,没准就会成功。”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一切都是假的,江入西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只要死亡,他就可以回到真实的世界,所以他对这一切并不恐惧,只是有点想见初礼。

    初礼走的时候给温德尔留过用以联系的魔法石,偶尔两个人会讲讲话,江入西总会趁机凑过去说上两句,就是两个人的联系频率太低了,他还为此生气过许久。

    可现在,江入西只希望两个人永远都不要再联系了。

    “他又不是非常擅长治疗魔法,你找我,我更熟悉治疗魔法。”那管药剂实在是太猛了,他的身体到现在还在不受控制的轻颤,可他的声音却很平稳:“我来当你的实验品,我能让妈妈复活。”

    ......

    温德尔在研究方面是有天赋的,经过三年的不间断实验,江入西的魔法水平得到了飞一般的提升,他身体内所有的天赋因子好像都被压榨了出来,魔力流动的速度达到了快的可怕的水准,身体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释放着无处宣泄的魔法能量。

    当然,他还是没能复活江巧絮。

    她的尸体被温德尔用魔法保存了下来,一直躺在地下室的床上。

    江入西不懂得研究这方面的知识,温德尔给他东西他就喝,只是这些药剂口味竟然出奇的统一,全部都是甜滋滋的,但带给他的痛苦却不相同,各式各样,每一次都堪称一场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