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四方方的,还是裹着一层一层符咒,不知道里面啥样。

    “这啥呀?”我问,“就是那些人在找的‘货物’?”

    “和晴明同时代的高僧源信和尚圆寂后肉身所化的结界,可以封印这世界上任何东西,”大狐狸慢慢转动着那个正方体,“特级咒物【狱门疆】。”

    嚯。

    “里面什么样?”我感兴趣地凑过去,“能打开吗?”

    “最好不要哦,一会儿爸爸还要把它带去稻荷大社叫御馔津重新封印。”

    “你要拿走?”我很意外,“不上交吗?”

    “这不是人类该持有的东西,如果上交的话一定会被咒术界的某些人占为己有。”大狐狸把它放回盒子里,“而且五条君也不想要。”

    我看向五条悟,他盯着那个盒子,好像猫盯着刚买的扫地机器人一样,尾巴都要炸起来了。

    “悟?”我碰碰他,“你看到什么了吗?”

    他收回视线,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就觉得很不舒服。”

    “相信自己的动物直觉。”大狐狸捧起盒子,“好啦,你们俩玩儿吧,爸爸去一趟京都。”

    “慢走哟——”

    吃饱了,枕着五条悟的大腿躺在缘侧晒太阳,暂时无视掉他偷偷玩我头发这种行为,眯着眼睛和他交流事情各自不知道的部分。

    他那天做完任务本来就要过来找我,正好遇上接了津美纪的电话出门捞我的伏黑甚尔,两个人把蹲守在津美纪家门口和便利店周围的诅咒师团伙一网打尽,幸好首脑是最后唯一的冷静人儿加茂比吕志揪出来的,不然可能情报都没来得及问就弄死了。

    “那现场怎么处理的啊?”我回想那个血呼啦的场面还是觉得有点儿反胃,“这年头抛尸也有风险吧?”

    “杰也来了嘛,”五条悟毫不担心,“叫他的咒灵全部吃掉了,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下帐了吗,你们四个,或者仨?”

    “……杰下了。”

    夏油杰也真倒霉,叛逃了还得给狐朋狗友擦屁股。

    “然后呢?他去哪儿了?”

    “爸爸过来把阿樱接走了我们就分头行动了,他和加茂去处理那个组织的残余,我去找‘货物’。”五条悟想起什么,“对了,阿樱知道这个狱门疆是怎么被诅咒师发现的吗?”

    “怎么?”

    “就藏在之前我去做任务的那个壶隐寺的地基里哎!重修的时候被刨出来的!”

    我愣了一下:“被你把大殿给打塌了、讹你钱的那座庙?”

    “对啊对啊!”他一脸原来如此,“因为时间久远封印松动所以才会引来咒灵作祟。”撇撇嘴:“要是那群和尚不那么讨厌,我再好好看两眼肯定就看出来了。”

    我沉默了。

    狱门疆引来了咒灵导致五条悟打坏佛殿,打坏佛殿学校赔钱导致资金周转不灵,资金周转不灵导致我没和夏油杰一起去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村子,最终没能阻拦夏油杰叛逃。

    而同时另一条线,狱门疆又给津美纪的妈妈引来杀身之祸,害得我一个菜鸡要动手杀人,留下那么可怕的心理阴影。

    五条悟的直觉是对的,这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悟,”我晃晃头,果断不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直接开启新话题,“我做梦梦到你了。”

    “真的?”他哗地睁大眼,“梦见我什么了?”

    “梦见你穿着女仆装,”我说,“长裙的款式,但是你的姿势比较狂放大腿露到好高,穿着黑丝,质感非常棒。”

    “……你再说一遍你梦见谁了?”

    “你,五条悟。”

    “那这也算是性幻想的投射吧?”他一向非常擅长开解自己,马上就振作起来了,“说明阿樱对我产生欲望了,欲望就是爱的开始!”

    “少爷您看得真开。”我趁热打铁,“所以能不能真的穿给我看看?”

    “没问题!”他意外地爽快,“给老婆看大腿又不丢人,你喜欢什么款式发给我就好了,回头我叫人定做。”

    也对,他的这个尺码,必须定做才行。

    等等,他叫谁老婆呢?

    “我不是你老婆。”

    “是吗?反正我黑丝只穿给老婆看。”

    “……我也可以是那么一会儿,不领婚姻届就行。”

    “好耶!”

    直面血腥带来的精神创伤比我想象的要严重,说了一会儿话我就觉得疲乏,但是又不想睡,既害怕占据睡眠的梦魇,也讨厌半梦半醒时身体不受控制不断下沉那种感觉。

    五条悟很敏锐:“阿樱想睡了吗?”

    我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我不想睡,躺一会儿就好了……”

    他没说话,窸窸窣窣一会儿,冰凉凉的耳机塞进我耳孔,里面传来《butter–fly》的音乐,音量还降低了两格。

    我被他逗笑了:“悟,就算声音放得再小,这么激昂的热血番主题曲也不适合做催眠曲的。”

    “诶?这可是数码宝——”

    “给我换成名侦探柯南,我要仓木麻衣。”

    “……知道啦。”

    耳机里的旋律换成了《time after time ~花舞う街で~》,五条悟的目的却不完全是为了把我哄睡着,分走了另一只耳机,手还不老实,一会儿捏捏手机上的御守,一会儿摸摸我的头发,一会儿又绕着耳机线玩儿,就像一只好奇心过重的猫猫,一边乖巧地叫人睡觉一边又在旁边不断地闹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