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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们三实在是手头有点拮据,申远和何燕是符修,每天光是写符的笔墨都要耗费不少灵石,偏偏符道就是得要多练,他们又还没到可以卖符的境界,写出来的大多是没什么用的低品符,久而久之的就有点入不敷出了。

    而阮安,他一个音修,琵琶就是他的命,攒下来一点灵石也几乎是马上就又花在保养琵琶上了,而师父也说他之后还得要更换琴弦,那些材料是目前的他决计买不起的。

    偏偏尤悠最多的就是钱,就不在意的就是钱,在她抛出几个数字之后,这三个人立刻鞍前马后地狗腿起来了。

    扶明对此也有点无奈,不过想着底下弟子有个捞钱……。咳咳,生财的渠道,他对这等没有太玄宗气节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想着由俭入奢简单,由奢入俭难,历练结束了这三都是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师父的,干脆就以长期跑腿这个说法来切入。

    可没想到尤悠不仅没同意,还更生气了!

    “我不要!一点都不好!!!”尤悠大声反驳,“师父只能有我一个徒弟!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扶明张了张口,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或者说根本就没想好要说什么,就看到尤悠一扭头直接跑出去了。

    扶明:“……。”

    他转头看向师弟,一脸的一言难尽,“你看看你惯的她。”

    长榆冷眼看他,开始算起账来:“她八岁那年,是你给她的符箓,让她把刘长老的炼丹炉给炸没了,后面也是你说的小孩子家家性格天真一点任性一点有什么关系。”

    “她十岁那年,把徐长老的琵琶都割断了弦,我说要罚她,是你非拦着,最后也是你带着礼上门给徐长老道歉的。”

    “去年……”

    “停停停!”扶明听得有点头疼,“你这颠倒黑白的甩锅能力是越来越厉害了,她八岁那年,我不那么说我怕你搁我脖子上的剑就要压下来了!”

    “还有徐长老那个事,我不去上门道歉的话,你都要提剑把音峰的山头都给削了!之后的桩桩件件,有哪个不是因为你威胁我我才去道歉的?”

    说到这,他发现长榆平静地看着他,一瞬间就从自己这句话和他的眼神里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沉默了好一会,“……师弟,你当个人吧!”

    长榆明白他是妥协了,把出鞘的剑收了回来,慢吞吞地说:“我就知道师兄不会让我失望的。”

    扶明感觉到腰侧的冰冷已经远去,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声。

    不过……

    “你就一定要当这个“师弟”吗?换个人的门下不行?非要你自己收自己为徒?”

    长榆:“哦?那师兄你觉得谁可以当我师父?”

    扶明:“……”倒是忘记了这回事,他们两的师兄弟关系其实也有点言不正言不顺,他根本就没个师父,太玄宗就是他一手建立的。

    当初长榆路过从邪魔手中救了他一命,约莫是鬼上身,他那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一把抓住了长榆的手,“这位道友,我今日观天象发现你我有兄弟之谊,不如你我就此结拜为兄弟吧。”

    长榆本是不想理会的,结果有一只邪魔猝不及防地往前扑来,长榆下意识一剑刺出,然后捅穿了突然扑过来给他挡伤的扶明。

    长榆:“……”

    得,欠下因果了,当兄弟是不行了,他命格孤寡克亲,那便以师兄弟相称吧。

    按年龄来说,实际该是长榆更年长许多,但是他不在意这个,所以扶明想当师兄他就让他当了。

    回想起往事,长榆沉思了会,“如果又又不想当师姐,我也可以当师兄的。”

    他对师兄妹师姐弟关系的认识仅仅限于他和扶明的师兄弟关系。

    他想,可能是自己太过于想当然了,扶明想当师兄是因为他性格如此,可又又和扶明性格可以说得上是南辕北辙,怕不是比起师姐她更想当师妹。

    扶明半信半疑:“你说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又又那丫头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长榆胜券在握:“十有八九。”

    半晌后,冤种师兄扶明带着他的黑心师弟又找到了尤悠。

    扶明:“又又啊,你要是不想多一个师弟的话,你看看多一个师兄怎么样?”

    尤悠本以为他们两个是上门来道歉的,才迤迤然地打开门让他们进来的,结果扶明开口第一句话就把她气得半死。

    她气得满脸通红,拳头紧握,“你!你们!”她跺了下脚,一把把他们两个推出去了,“你们两个混蛋,给我滚!!!”

    啪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起来。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扶明期待地看过去,他就知道又又不会这么没礼貌地对他这个师伯的。

    结果迎面而来的是劈头盖脸的一大沓引爆了的符箓。

    ——砰啪!

    扶明:“……。”

    他欲言又止地看向长榆,长榆沉默了一瞬,转头看他,“师兄,符箓是你给的。”

    果然,又是熟悉的甩锅味道。

    扶明怒了,一甩袖子就想走了:“我觉得我是没有办法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长榆:“我觉得可能是师兄你不够有威望。”

    扶明停住了脚步。

    “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