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天经得了准确答复,便笑着开口说道:

    “爹,如此一来,孩儿倒有个想法。”

    乔忠国兴致盎然,“说来听听。”

    乔娇娇这会儿来精神了,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乔天经。

    乔天经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今日孟谷雪选择了百里皇子,那么和二皇子便是彻底撕破脸了。”

    “如此一来,孟谷雪为了保命应该也没有任何顾虑了。”

    “自古以来,和亲联姻都有人马护送,不如就让孟谷雪求到圣上面前,由爹你带队,亲自将她护送到南离国。”

    “圣上不会在如此时刻拂了孟谷雪的面子,定会应下来的,届时爹便可光明正大保护孟谷雪了。”

    “当然,最好带上二弟,二弟武艺高强,由他贴身护着孟谷雪,更加万无一失。”

    “只是如此,少不得要让爹和二弟涉险了。”

    乔忠国闻言当即一脸兴奋地站起身来,两只眼睛放着光。

    “何止是涉险啊,这简直是给二皇子送上一顿大餐!”

    “他心里有多想除掉老子啊,这下好了,老子和孟谷雪都在一处,倒省了他不少麻烦。”

    乔忠国来回踱了几步,再抬头的时候,已然下定决心。

    “老大,就照你说的这么搞!”

    “要玩就玩个大的,老子就给二皇子这个机会!”

    “他若想动手,凭他如今的本事,也只能借用北国贼子的力量!”

    “这件事不能瞒着太子,让太子也出手!”

    “只要太子能抓住二皇子通敌叛国的证据,便是玉琉公主亲在,也别想护他一命!”

    乔忠国久离战场,但他骨子里的痞气和狠劲却是一直都在的。

    要逆天改命,哪有不涉险的?

    “如此一来,老子倒要好好部署一番了!”

    乔娇娇听得又是担忧又是热血沸腾。

    【若真按大哥说的这么做,这番可真是要有大动作了!】

    【但是二皇子是个精明的,他就算要做,定也会做得漂漂亮亮的,至少一定会想方设法摆脱自己的嫌疑!】

    【他会怎么做呢?】

    乔娇娇一动起小脑筋,瞬间就睡意全无了。

    她从来不敢小看二皇子,相反的,她一直都将二皇子想象成一个完美的敌人!

    【如果二皇子要彻底摆脱自己的嫌疑,那么......】

    乔娇娇突然一激灵!

    【等等,还有什么能比“受害者”更能摆脱嫌疑呢!】

    【如果二皇子主动向雍帝请旨,亲自护送孟谷雪去南离国联姻,那这些问题对他来说就迎刃而解了!】

    乔忠国闻言微微一怔,乔天经却瞬间意会了乔娇娇的话!

    他面色猛地一变,这确实是一个绝妙的计策!

    二皇子若真的向圣上请旨,理由也很简单。

    他如此爱慕孟小姐,自然希望亲眼见证孟小姐得到幸福。

    再者此次南离国三皇子前来贺寿,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二皇子护送孟谷雪,兼去拜会一下南离王,也是合情合理的。

    到时二皇子跟随联姻车队,就能随时将消息传于贼人,寻觅最佳的下手时机!

    待到联姻的车队遇袭,二皇子便可以十分自然地上演一出苦肉计,为了救孟谷雪而身受重伤!

    届时那些不知情的旁人又怎么会怀疑,这刺杀的贼人就是二皇子派来的呢!

    到时候二皇子再来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若爹和二弟出了事,那自然称了二皇子的心思。

    若爹和二弟安然无恙,那他们身为护送人,不仅没能保住孟谷雪,还让二皇子受了伤,定是要吃罪的!

    这个计策对二皇子而言,当真是一石三鸟,精妙绝伦!

    乔娇娇越想也越觉得有可能。

    【我感觉自己预判了二皇子的预判!甚至都不用等孟谷雪请旨让我们乔家护送,二皇子就会先提出这个要求!】

    【如此一来,孟谷雪绝对要找上我们家了,毕竟豺狼就在身边,她得想方设法保命啊!】

    ————

    养心殿内。

    黄培小心伺候着雍帝躺下,他正要退出去,却被雍帝叫住了。

    “黄培,朕尚无睡意,你与朕说说话吧。”

    黄培离开的脚步猛地一顿,赶忙跪回到脚踏上,笑着说道:“圣上您想说什么,奴才都听着呢!”

    雍帝幽幽叹了口气,半晌才开口:“今日老二的模样你看到了吗?和玉琉当真是像极了。”

    “黄培,你说在宗人府待了一年,老二真的反省了吗?”

    黄培心中不安,却只敢拣好听的说。

    “圣上,今日谭大人不是说了吗,二殿下都在文武百官面前认错了。”

    雍帝闻言,半晌不语。

    黄培等了一会儿,以为雍帝睡着了,结果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二当真如此欢喜那个孟谷雪吗?方才竟然还请旨,想要亲自送孟谷雪去南离国联姻。”

    “早知如此,方才在殿上,朕就拒了那个百里承佑,成全他就是了。”

    “罢了罢了,联姻的旨意都出去了,既然老二有这个心,就让他去吧。”

    “他瞧着,是乖巧了些......”

    声音渐低,透着浓浓的懒怠之意。

    黄培隐约间仿佛听到一声梦呓,极轻极轻地唤了声“玉琉”,便再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