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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铭烨喉头滚动,根本抵抗不了这样的谢璟南:“好吧,那我就告诉老师吧......”

    其实谢林也不算是去干什么坏事,只是觉得要离开了,当初那群“强盗”冲进院子里一通打砸还差点伤了人的恶气,再不出就没机会出了,于是才找到周铭烨把事情给说了。

    谁知道这人表面上应允,还“贴心”的让锦衣卫带他去关押那群人的地方,转头就在谢璟南面前告他的状。

    谢璟南听完,有些无语的看着小皇帝:“这个....也不算什么吧,他心里憋着气,去出出气也好。”

    听见这话,小皇帝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看得谢璟南格外不自在。

    “该不会就是老师让他去的吧?”

    “那倒不是,不过我心眼也小得很,”谢璟南错开视线,将桌上的玉佩收了起来,“那些人毁了我辛辛苦苦种的花,还把我院子弄得一团乱,谢林去出出气,我觉得没什么。”

    周铭烨:.....马屁没拍对....你居然是这样的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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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秋的某天,几人坐上马车,启程往皇城去了。

    谢璟南看着手里的纸包,想着阿暖那小家伙将纸包塞给自己时小脸哭得皱巴巴的样子就忍不住心里发软。

    “若是想那臭小子,到时候咱们得空,可以回来看他。”周铭烨见这人一脸惆怅,忍不住出声安慰。

    谢璟南眼神扫向他,平静道:“回去要收拾你那一堆烂摊子,你以为能有什么空?”

    “哈...哈哈,我就是那么一说.....”小皇帝闻言一僵,尴尬的移开视线去看窗外的景色。

    这一看不要紧,一道寒光刺来,擦着他的脸颊射进了马车里。

    “老师,小心!”周铭烨反应很快,拉着谢璟南倒下,紧紧将人护在了怀里。

    谢璟南这已经是在江南第二次遇见暗杀了,比起惊吓,此时倒是烦躁更多。

    他看着订在马车上的箭矢,想到不久之前和谢林遇到的那次暗杀,冷笑了一声,有些疲惫的在周铭烨怀里闭上了眼睛。

    情势突然,暗卫以最快的速度护住马车,锦衣卫则是朝着箭射出的方向追去。

    周铭烨这才将人扶起来坐好,见谢璟南闭着眼睛,有些担心:“老师你没事吧,是不是磕到哪了?哪里难受?”

    谢璟南轻轻摇头,顺着周铭烨的力道靠在他肩上:“脑袋里装了太多东西,好累啊。”

    缓了一会儿,谢璟南重新睁开眼睛,打算去看看谢林他们怎么样,却被周铭烨一把拉住:

    “先别出去,人还没抓到,不安全。”

    “不碍事,”谢璟南挣开了小皇帝的手,语气意味深长,“我看看就回来,不用担心。”

    周铭烨没有追出去,而是起身把刚才因为慌乱甩到一边的纸包捡了起来。

    里面是江南很流行的小点心,只是比起店里卖的那种精致小巧,这些做工要粗糙很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应该是阿暖一个一个自己捏的,看得出来小家伙很用心,只是年纪太小,还掌握不好形状就是了。

    周铭烨收拾的功夫,谢璟南已经回来了,见小皇帝在收拾散落的点心,上前拾起一个就塞进了嘴里:“就觉得忘了什么,这脑子真是!”

    车队都停在原地,一时间周遭只能听见一两声鸟叫和马匹的喘气声,静谧得出奇。

    “这是追到哪去了?”谢璟南掀开帘子看向不远处的林高,“追不到就算了,让人回来吧,还要赶路呢。”

    第五十八章 回宫

    “这是追到哪去了?”

    谢璟南掀开帘子看向不远处的林高,“追不到就算了,让人回来吧,还要赶路呢。”

    林高似乎就等着这话呢,闻言便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没一会儿追出去的锦衣卫就尽数回来了。

    周铭烨还想让人留下继续去追,被谢璟南制止了:“算了,也没怎么样,早点回去吧。”

    话都说到这里,周铭烨也不好再坚持,便让车队继续赶路,回身一看,谢璟南盯着那支箭又在出神。

    “不知道是什么人,老师这一路还是尽量待在马车上比较安全。”周铭烨说着,上前把箭拔下来扔出了窗外。

    “你与我同乘一辆马车,晚上歇息不管是住客栈还是睡马车,都在一起,”谢璟南似乎是累极了,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周铭烨闻言瞳孔骤缩,就连呼吸都停止了几秒才又继续:“老师说什么呢?我怎么有点听糊涂了.....”

    谢璟南似乎也不欲多说什么,将小几上的点心收到马车的小柜子里,倚在上面打算休息。

    “老师.....”、周铭烨看着合上眼睛的谢璟南,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干了件蠢事。

    可是谢璟南不挑明,他便不好自己坦白,万一是自己多心了,这人其实没看出什么,到时候岂不是又要平添事端。

    马车中再次陷入沉默,谢璟南思绪又重,这会儿倒是真的有点困了。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一件衣服轻轻搭在了自己身上,随后他就被揽进了一个宽厚而又温暖的怀抱,让他的困意更深了。

    罢了,谢璟南想,自己没教好,怪得了谁?

    其实早在那支箭射进来的时候,谢璟南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一次暗杀,只放了极其糊弄的一支箭就再没有动静了,与其说是暗杀,倒不如说是虚张声势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