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44l小说网 > > 致命牵引 > 第106章
    这样的下场对庄均泽这样偏执的人来讲无疑是致命的。

    然而狗急跳墙,庄均泽必然会反扑。

    庄念浑身冰冷,迅速推着顾言向外走,不要再听庄均泽接下来说的话。

    可庄均泽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顾言,你根本就不是杨舒的儿子!”庄均泽从两人身后猛扑过来,“你的生母是个疯子!你是个疯女人的儿子,凭什么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庄念感受到庄均泽巨大的推力,身体脱力似得倒在了顾言怀里。

    “不要听...”他猛地睁大眼睛,颤抖的捂住顾言的耳朵,摇着头竭力的说着,“不要听这个疯子说的话,你不要听。”

    “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完了,我的人生都被你这个臭小子毁了!”庄均泽再次朝两人扑了过去,“我也要毁了你们!!”

    “够了!”庄念不知哪来的力气,混乱中反手就推着庄均泽撞在了最近一面的墙壁上。

    他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兔子,一双眸子充血一样的红。

    他有随身带着钢笔的习惯,此时笔尖正不偏不倚的对在庄均泽脖颈的动脉上,黑色墨水在庄均泽的颈侧留下一条不规则的长线。

    庄均泽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转而突然大声笑了出来,笔尖随着动作扎进皮肉,血混着墨水狰狞的落在脖颈上,“做什么?不能当医生,要做杀人犯了?”

    第八十三章

    医生两个字让庄念心尖猛地一跳,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右手,而后身体一僵,向后退了两步。

    钢笔摔在地上,细细的笔尖分成了破碎的两半。

    庄念狠狠的要紧后槽牙,一颗心快要沉入谷底。

    他守了七年的秘密,为此日日承受着求而不得的折磨,想见不能见,相爱不能爱,最后却被庄均泽以这样的方式说了出来。

    庄均泽有关于成就的执念,他又何尝没有。

    他的执念就是顾言永远不要知道这些,永远带着光环,他那么好,他应该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任何人想要伤害他都不可以。

    庄念向后踉跄了一步,失笑道,“杀人犯?那又怎么样?你庄均泽庄教授,一个性侵的罪犯,会培养出一个杀人犯来,这很奇怪吗?”

    庄均泽猛地一震,恨得牙齿靠在一起打颤。

    他蓦地反应过来,顾言不会再放过他,那么庄念现在就成了他能扳回一城找回颜面的最后机会。

    有庄念在,世人就还会记得他曾经亲手培养出了一位天才医生。

    无论他做过什么,他都永远是庄念的老师。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庄均泽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猛烈的咳嗽声荡在楼道里,听着让人窒息,“庄念,我们的约定还在,我要看着你重新回到手术台。”

    他说完便失魂落魄的沿着步梯下了楼,咳嗽的声音由近及远,断断续续的顺着步梯爬上来。

    庄念早就无心再去理会庄均泽,他迟钝的反应过来,刚刚他的反应太大了,就像是对庄均泽那些话的一种佐证。

    他太慌张了...

    顾言一定会查到底,只要一张他和杨舒的dna报告,所有秘密都会不攻自破。

    从小到大,对庄念而言没有哪一件事会让他觉得束手无策,每件事都应该有能妥善被解决的办法。

    可现在,他似乎连说谎的能力都失去了,他甚至不敢去看顾言的眼睛。

    咔哒--

    打火机的声音在楼道里带着清脆短小的回声。

    烟草的味道浅浅淡淡弥漫开来。

    顾言缓步走到他对面的位置,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探究的目光落在庄念身上。

    这种被窥探似得对望让庄念觉得不安,但他明白,现在先开口,无论说什么都会暴露更多的信息。

    他需要等顾言先开口。

    “你的手怎么了?”顾言显然也是相同的想法,直到夹在拇指和食指中间的烟燃了半支,庄念的脸色仍然没有丝毫好转,他舍不得再等下去,缓缓开口。

    庄念微微一怔。

    这种情况下第一时间不向他确认庄均泽那些话的真假,不追问他极端的反应,而是先问他的手。

    这说明顾言并不对庄均泽那些说辞感到意外、愤怒或者惊讶...

    顾言对这件事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或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了?

    庄念揉着手腕,在短短的几秒沉默之间已经分析出几种可能的情况,“没事,我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最近已经好多了。”

    顾言将剩余的烟按灭在角落的垃圾桶里,“你觉得庄均泽说的是真的,所以才这么害怕?”

    庄念凝着他,慌张已经褪去,“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你早就查清楚了。”他自嘲似得笑笑,“我的反应太大了对吗?我...”

    “上次打电话给我也是因为媒体方面深挖我的家事,你的反应...也不小。”顾言说着,抬步缓缓走向他。

    庄念忽然像起,上一次他慌不择路的打给顾言之后得到的回复。

    顾言说不需要他的关心了,他们之间已经再也没有什么情分或者瓜葛了。

    庄念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发现背已经抵在冷墙上,再也无路可退了。

    他突然很怕顾言再开口,怕他又说出什么那些他们之间再无关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