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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44l小说网 > > 撒娇精和他的直男室友 > 第131章
    “嗯,你去吧。”床帘内探出一只烧得发粉的小手,对门口的廖游无力挥了挥。

    门被关上了。

    虞澜紧紧蜷缩在被子里,暖气还没打起来,厚重棉被却像冰窟似的。

    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是没多久又醒过来了,宿舍只有他孤零零一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寂寞感如潮水蔓延而上。

    像下午觉睡醒时,虞澜有时候会升起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凄凉感,以及莫名其妙的哀伤。

    虞澜有些委屈,委屈过后是去抓手机,薄静时给他发了很多消息。

    【别烦:老婆早安,亲亲我的小宝宝。】

    【别烦:昨天做梦梦到老婆了。】

    【……】

    【别烦:是没听到闹钟迟到了吗?我给你打电话没有人接。】

    虞澜没什么力气打字,按着语音条小声说:“今天老师课程冲突,课顺延啦,所以我要在宿舍睡懒觉。”

    薄静时打来了电话。

    薄静时刚忙完不久,电话的另一头还有沙沙的纸张声。他说:“声音怎么回事?不舒服吗?”

    “可能是刚睡醒的关系,喉咙干吧!”虞澜软绵绵地撒娇,“等会喝点水就好了。”

    “早饭吃了吗?”

    “吃了!”

    “是不是还很困?感觉宝宝都要睡过去了,小猪宝宝。”

    虞澜不开心道:“我才不是小猪。”

    薄静时笑了一声,说:“澜澜不是小猪,澜澜是漂亮宝宝。”

    耳边是熟悉的甜言蜜语,虞澜原本还想要继续撒娇,但他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在听到恋人的声音后化作委屈,眼眶都酸涩了起来。

    他闷闷不乐道:“我要继续睡了,学长晚安。”

    薄静时翻着合同,对着耳机轻轻发出亲吻声,说:“宝宝晚安。”

    电话挂断后,捏在纸张一角的修长指节一顿。

    如果是从前,在挂断电话之前,虞澜一定会粘着他撒娇并索吻。

    但虞澜刚刚没有。

    不仅没有撒娇,也没有索吻,更没有娇气地发小脾气,而是很懂事、很听话。

    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精神也不大好的样子。

    是身体不舒服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再提前发一下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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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蓝眼睛

    恍惚间, 虞澜好像做了一个梦。

    他回到了小时候,那是一段他已经记得模糊不清、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存在过的记忆。

    那时候的虞澜年岁还小, 刚回国不久, 面对陌生的环境与风土人情,只会俄语的他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是问题,他每天睁开眼都很害怕。

    所幸他的家人都很宠爱他, 会俄语的会用俄语同他沟通,不会俄语的也会尽量去学, 或者找专业翻译。

    在源源不断的爱的浇灌下, 小虞澜终于开始接纳新的环境。

    因为被惯着, 所以他不需要学习新的语言, 给他上课的老师依旧使用俄语。

    几个月过去, 他还是不会说中文,英文单词都不会几个。

    虞家掌控了一个当时国内比较前沿的芯片技术, 京州有人想要同他们合作。

    虞悦当时同丈夫刚将重心从国外转移到国内,如果能得到京州家族的支持, 只会如虎添翼。

    夫妻俩带着小虞澜前去京州出差, 京州的上流家族中有许多同龄人能陪虞澜玩。

    觥筹交错金光闪烁的商业酒会上, 虞澜穿着量身定做的服装,婴儿肥的脸蛋白净饱满,脸小、唇小, 眼睛却大得出奇,像一颗未经打磨的宝石。

    有成年人同父母打交道的同时,总会笑吟吟地看着他, 说着他听不懂的中文。

    从对方的表情他能够听出对方应当是在夸赞自己, 但语言不通与陌生人都让他无法放下戒备。

    抱着小熊公仔的小男生怯生生躲在父母身后, 只冒出半张精致雪白的小脸蛋。

    像一只误入人间的小精灵。

    后来还是有人来找他玩, 那群人年纪看起来比他大,可能是小学生,拉帮结派高傲的模样,比他这个幼儿园大班生看起来气派多了。

    “要和我们玩吗?”其中有人说。

    小虞澜当时应该是和他们玩了的,他们带他去看他们的玩具,以及炫耀他们的满分成绩,卖弄补习班学来的奥数题知识。

    他听不懂中文。

    但也会露出“哇塞”的表情,极大程度满足了这群小学生的虚荣心。

    他们的确玩到了一起去。但后来的后来,事情好像不是这样。

    有个大姐姐告诉小虞澜,不要和他们玩,他们都是坏小子。他们表面对他很好,背地里都在说他笨,说他蠢,怀里还抱着公仔,像没断奶的小宝宝。

    虞澜气坏了,找这群人质问。这群人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得知,他们脸上火辣辣地烧。

    不知道是谁先激动起来,好像推了他一把。

    他抱着小熊公仔摔进了花坛里。

    他好像哭了。

    他好像抱着别人一直在哭。

    再后来的事更加模糊,虞澜根本不知道这桩事究竟有没有发生过,他到底有没有抱着别人掉眼泪呢?

    他也会去问母亲,母亲只是摸着他的头说:“又做噩梦了吗宝宝?”

    他摇摇头,说:“不是噩梦。”

    虞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感觉,被那群坏小子欺负时、被他们推搡时、摔进花坛衣服与公仔都变得脏兮兮时,他确实很难过,委屈像一张大网将他笼罩,心口与眼睛像挤出柠檬水,酸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