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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44l小说网 > > 你依然爱我吗 > 第十章(二)
    「还在核对?」

    苏淡樵无奈点头,「期末都要做的。吃了药昏昏沉沉的,李老师又过来,一时请不走他,进度就落后了。」

    叶友希在电脑桌前坐下,取过整叠待比对的药品清单,接手她的工作。

    「李老师来也没什么事,只是送明晚演出的合唱团的票。」他越是对李老师来此的原因不探问,她越是要说给他听。

    「这合唱团很热门,在外演出的票都已售罄,买不到的人知道在我们学校有加演,都来买票,虽然有教职员保留席,但很快就被抢光了,李老师是这次表演的负责人……」

    「工作我来做,你休息吧。」他拎来自己的外套,披上她肩头。

    无视他婉转暗示并不想听她提李老师的意图,她续道:「他拿到两张票,特地拿来给我,还邀我一起去看表演……」突然咳嗽起来,掩口低头。

    「我有喉糖。」他轻拍抚她背脊,递给她带来的纸袋,里头是他昨天去中药店买的切丁陈皮。

    「我不喜欢陈皮。」是暗喜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是能不能送她比较习惯的口味啊?

    她取出李老师送来的小罐喉糖,「刚才李老师也给了我一罐,我吃这个就好……」话没说完,罐子被他迅速夺过,速度快得让她傻眼。

    「少吃这种合成的化学物质。」不由分说地将纸袋塞给她,将那男人带来的糖罐扔进橱柜里。

    难得的霸道举动让苏淡樵呆了几秒,嘴角偷偷抿起笑,乖乖含了一颗陈皮,「他不过是好意嘛。」

    「我也是好意。」而他与那男人,究竟哪个对她比较重要?

    「他真的很好,教学之馀还常常帮我忙,这次也很快就拿到票……」

    「你休息吧,我要专心工作。」忍耐已到极限,叶友希绷着声宣佈:「我不想听到他,或者合唱团的任何事。」

    「好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答应他的邀约。」她垂首,狡猾的笑靨好生灿烂,可惜只有地板瞧得见,火上加油地倚往他肩头,「我小睡片刻,有人来的话叫醒我。」

    等她睡饱了再来跟他解释,保证他心花怒放。她悄然微笑,在他温暖的气息里安心地睏倦。

    叶友希僵着,直到依在肩上的呼吸渐趋沉匀,低眼瞥去,她眼皮垂闔,才肯定她真的睡了,就这样睡了……

    留下他独自清醒,胸口仍恼得不断起伏。

    他不笨,察觉得出她在捉弄他,却摸不清她的意向,是要测量他的风度,或是等他主动表示?

    他从来不懂如何耍手段,不懂如何营造风花雪月,能做的都是基本的:陪着她、守着她,她病了,他花尽心思照顾她,陪她看医生、准备滋补的食品,抽出每个空暇陪伴她,他的世界以她为中心,但抉择权终究在她,在她垂怜钦点之前,他什么也不是。

    「当朋友,重新开始……我怎会答应这么荒谬的要求?」他咕噥着,越是见她睡得安稳香甜,他越是心浮气躁,尤其四周无人,不情不愿地守了多日的界限开始动摇,想要……小人一下。

    他迟疑一下,快速在她额际一吻,她毫无反应,似乎真的睡熟了,他才大胆俯向她的唇。

    病了几日,她的唇由健康的润红转为浅浅粉红,偏凉的柔软染着药味,即使毫无反应,依旧让他偷袭得脸红心跳。偶然目光低垂,瞥见她毛衣口袋里露出纸片一角。

    他抽了出来,是两张门票,后天晚上合唱团演出的。

    他瞪着票,没有答应那男人邀约……是吗?

    她是成熟稳重的女子,他要配得上她,不能动不动就吃醋,至少不可以吃醋得太明显。相爱不该是限制,而是彼此信任与包容……更正,他与她不是相爱,是他单方面的恋慕,而她究竟要飘忽不定到几时!

    隐约听见机器的噪音,以及唇上温热的摩挲,苏淡樵迷迷糊糊地睁眼,眼前赫然是特写的脸庞,她慢半拍地愣了三秒,才意识到自己的唇上是对方的唇。

    似乎察觉她的清醒,对方闔上的睫毛缓缓抬起,墨眸默默瞅着她。

    那不是大男孩的眼神,是男人的眼神,也是独佔欲很强的眼神,隐含怨怒的眼神……唇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她轻呼出声,试图抗议。

    「我感冒,会传染的……」一说话,反而方便他加深入侵,她不太认真地挣扎几下,就由他摆佈了,慵懒地瘫在他臂弯里,柔柔回应他的至极缠绵,气息缠乱,压抑多日的感情迅速升温……

    「……你还要考虑多久,才能确定我合不合格?」为了心上闷了许久的疙瘩,胶着的唇不得不暂且分离,叶友希凝视着她,鼻息浅促,眼神危险。

    「你真以为我在考虑?」苏淡樵明眸微瞠,失笑。原来他失去耐性是这等模样啊。

    他变了脸色,「难道你根本没在考虑?」就已经判他出局?

    「有什么好考虑的?」好吧,该是摊牌的时候了。

    她往口袋一摸,却空空如也,「咦,票呢?」搜遍每个口袋,椅上、桌上、地上到处找,最后瞥向在场唯一的嫌犯,「你拿走了?」

    「我没拿。」

    不自在的嗓音、立即撇开的目光,任谁也会当场肯定此人有罪,她想起刚才半昏半睡中听见的机械声,轮到她脸色大变,「你把它们丢进碎纸机了?」

    一旁碎纸机早就塞满了绞碎的纸屑,花花绿绿五顏六色,一时也分不清哪些是票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