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一贯不喜欢思考, 只凭着直觉行事造成的后果在需要动用大脑的时刻, 却没办法让它迅速运转起来。
我努力地回忆事件发生的因果。
首先是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这部分并没有错误,我能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十分好奇那个答案,原因也的确是叫做中原中也的那个人。
但是仅仅如此吗?
以及世界濒临毁灭的原因, 我只是推手, 那动手摁下毁灭进程的人是谁?
有什么东西被我刻意忽略掉了。因为某个目的?
不行, 既然我做好了不被自己知道的准备,光凭借想象绝对不能补完。
先抓紧眼前吧。
变故出现在什么时候?
我能够确定,咒灵的确在这段时间里被控制住了, 沢田的谋算与它们无关, 反倒更像是一种不得不进行如此的态度。
是什么让他如此悲观?
沢田似乎对意外早有预料, 但并不清楚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或许应该说, 是从沢田那句好久不见之后,才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局面。
仿佛因为这句话,有什么东西彻底挣破樊笼, 因此才出现了咒灵的升级和暴动,目的就是让人自乱阵脚, 无暇顾及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
在这个不得不动用脑筋的时刻,我只能一边思索,一边挥刀砍断袭来的杂物。
那个咒灵正抱头躲在书桌底下瑟瑟发抖。
我看了人形咒灵一眼。
现在无法确定下一个场景会不会拖延更多时间,暂时不能杀死。
四周的模样
只是间普通的空教室,二十张课桌规律排布。
前后的墙上贴着几张奖状并一块挂钟,挂钟下面是本教室的学员介绍墙,版面上一片空白,每一个应该粘贴着人像的方格都被打上了大大的号,只有最角落的那一张幸免因为那上面空无一物。
窗外是间一模一样的教室,像是这间教室的影子倒映在其中。
暂时先考虑解决这间教室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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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内布置一览无余,书桌都是空的,没有能够提供其他信息的地方,只有墙上的挂钟哒哒响着,分针极速地转动着,时针凝固不动。
这个时钟,太显眼了,是刻意留出的破绽?
我默然无声地略过原本站立的地方,一边抵挡攻击一边转过整个教室。
只有那个时钟十分突兀,好像在故意引诱我去对它出手。
我再次看向那个矮小的人形咒灵。
在我一边格挡,一边转遍这个教室的时候,咒灵仍然窝在那个桌子下面,仍然再反复念叨着那句话。
如果再次杀掉咒灵,恐怕还会变幻环境吧。
滴滴答答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想:暂且先尝试一下突破试试,于是挥刀击破时钟。
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幻,画面重演,这间教室被刷新,回到我第一次踏足时的状态。
仍然是第一次站立的地方,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咒灵喃喃自语,像是从未被破坏过一样。
有攻击来袭。
我熟练地挥刀抵挡,默默在心里计算着攻击频率。
和时钟破坏前别无二致的来势与力度,每一次攻击之间的频率没有规则,完全随机。
这样下去不行,需要用其他方式破局。
如果没有记错。领域除了在外部破坏之外,需要用领域从内部对冲才能迅速冲破。
外部暂时不去考虑,内部的话除对冲之外呢?似乎只能等待领域的主人咒力耗尽后自行消散了。
这样不行,不知道这只咒灵能够坚持多久,需要尽快回到沢田身边确定事态。
我没意识到。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默认自己和沢田是一伙的。
或许可以用更频繁的攻击尝试一下?
我拧眉深思。
停滞之间,攻势再次袭来。
不难应对,但是很烦人,像飞虫一样骚来扰去。
真让人不爽。
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扰得人暴躁不堪,有股想要将这间教室毁于一旦的冲动从心底生出。
那声音太吵,我一恍惚,就眼见着自己踏错,挥刀砍向窗棂。
不对。
但去势无法收回来!
刀尖没入窗外的另一间教室,看不到方向。
那间教室中仿佛空无一物,只是一个倒影。
噗呲
仿佛刺入血肉一般的触感,我低头,有一截熟悉的银白色从腹部探出,刀尖泛着银光,刀身的血槽处有蜿蜒血迹迅速流经,润湿衬衣,一滴滴落下,晕出暗色的痕迹。
!糟糕!
来不及顾虑伤口,我立刻看向周围。
那只咒灵此刻已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地,钟表下方的学生墙上最下角,空着的那栏挂上了我的照片,这大概是咒术实施后的标志物。
该死,失策了。
那并不是一只攻击性的咒灵它的目的是扰乱我的心绪!
我没有立刻拔出刀,那样只会让受伤的部位出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