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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怀鲤咯噔一下:

    “多久?”

    谢望潮:

    “完全不进食可以活……大概一百年?”

    明怀鲤毛骨悚然,不由得问:

    “那你现在有多少岁了?”

    谢望潮做思考状:

    “我记不太清楚了……可能有三千多岁了吧?按照你们人类的计算方法来说。”

    明怀鲤:

    “……”

    不是,这么老的吗!这下真被老男人强、制、爱了啊!

    谢望潮还在说:

    “在我们族群里,我还是很年轻的存在。我们没有长辈和亲属的概念,每个都是独立个体,但据我所知,力量强大的个体之中,活了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的不在少数,只不过这些个体大部分不在地球这个小地方呆着。”

    明怀鲤仿佛在听天书,整个人有点崩溃:

    “那你……力量强不强啊?要是那些几十万年的来进攻地球,你能挡住吗?”

    谢望潮淡淡道:

    “没试过。我不算最强的,但也还可以。”

    明怀鲤:完了,之前只是担心自己的命运,现在开始担心整个地球的命运了,一天天的操不完的心啊!

    谢望潮看他一脸担忧,便靠近一些,声音缱绻低沉:

    “你是在担心我吗?”

    明怀鲤:

    “……是,是的。”

    是个鬼,他在担心全地球!

    谢望潮却很愉悦,他拿起一枚奢侈品牌的手帕,轻轻帮明怀鲤擦拭嘴角,低声说:

    “别担心宝贝,人类有句话叫为母则刚,为了孩子,为了你,我会吞噬更多食物,变得更强的。”

    明怀鲤:不是?为母则刚,你要不要看看你是不是母亲啊?不对啊,就算我没怀,但咱俩里面那个母亲怎么说也应该是我吧!

    但他把吐槽全部压在喉咙里,只是装作放松地笑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又问:

    “那天那个怪物,你最后怎么处理的?它……不会就是你的食物吧!”

    谢望潮把手帕丢在桌上,转身把他像抱孩子一样抱到腿上:

    “真聪明,猜对了。我已经把它吃干净了。”

    他说着就凑过来,想亲一下明怀鲤的额头或者嘴角,却被明怀鲤伸手牢牢挡住。

    明怀鲤一想到那个怪物的恶心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吃那种东西还不刷牙!还想亲我,不可能!”

    谢望潮愣住:

    “我刷牙了的。”

    明怀鲤跳下地,边跑边喊:

    “你每一根触手的吸盘里的牙,难道都刷了吗!没刷干净不许碰我,好脏啊啊啊啊!”

    谢望潮:

    “?”

    他可有成百上千根触手,成千上万个吸盘!这要刷到什么时候去啊!

    第11章 般配

    这天晚上,在明怀鲤的强烈抵制之下,谢望潮把浴缸拽过来,把自己整个触手躯体塞进浴缸里,用触手一根一根搓洗吸盘。

    明怀鲤在旁边看,抱着胳膊有点满意:

    “好,就这样,搓不完不准进屋。”

    他关上房门,自己进屋睡觉去了,留下满脸委屈的谢望潮,继续洗刷刷。

    明怀鲤只为了让自己晚上清静点,也没指望谢望潮会乖乖听话,所以当半夜里,房门被悄悄打开时,他也丝毫没觉得意外。

    他翻个身闭眼装睡,反正有孩子在,谢望潮不至于强迫他,最多就是跟他挤一挤,问题不大。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果然如他所料,谢望潮拖着一身刚洗过的触手,爬到他床边,好几根触手伸过来,试探他的状态。

    明怀鲤装睡装得炉火纯青,谢望潮没发现异样,轻轻收回了触手。

    谢望潮上半个人身趴在床边,正对着明怀鲤的脸,在黑暗中用手指描摹他脸庞的轮廓。

    出乎明怀鲤的预料,他忽然很低声地开始说话了。

    “宝贝,今天在海边,吓到你了吧?我以后不会冲动了,做什么事都先想好再做,你放心。”

    明怀鲤呼吸均匀,纹丝不动,睡得很香。

    谢望潮轻笑一声,气息近在咫尺,撒在明怀鲤脸颊和耳畔,很是暧昧。

    “不过你也教会我一些东西。我明白了,你想要安全感,只有更强大的我,才能让你心甘情愿与我结婚。我会努力的,亲爱的。”

    他的气息靠近更多。

    温热,暧昧,香甜,是谢望潮特殊的味道,清凉的水汽,是他在浴缸泡过。

    几乎叫人联想到谢望潮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润着,俊美面庞带着水雾凑近的模样。

    明怀鲤没有睁眼,可脑海中全是他曾经偷看过无数次的那张帅气面容。他曾经深爱过那张脸、那个灵魂,事到如今……这份爱有彻底泯灭吗?他也很难确认。

    但在此刻,在这份黑暗之中,他戒备又紧张地在装睡,而谢望潮在倾诉衷肠,在温柔却坚持地靠近。

    冰凉的唇瓣,触碰到他的额头。

    明怀鲤原本可以装作翻身,躲开这个吻的。

    但……大概是空气太过湿润,谢望潮的动作又太过郑重虔诚。

    不是吻嘴唇,而是吻上额头,不带任何情、欲意味,纯洁又温情的触碰。

    这是……尊重的意思么?

    可要是真的尊重,就不应该闯进来啊。

    那双唇瓣在他额头贴了许久,久到明怀鲤从一开始的过电、蜷缩,到后来都变成麻木,久到本来冰凉的唇瓣染上温热,到后来和他的皮肤温度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