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席燃吃苦头我也会心疼他,替他觉得难过,但是我依旧觉得,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如果和不喜欢的人结婚,让婚姻成为一个摆设,只会让席燃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永远无法解脱。”
谢星洲看着不远处朝这边走的席燃,眼睛里有了波澜。
他问唐韵:“阿姨,我最近很迷茫,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吧。”
“我是同性恋这件事给我的家人朋友都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好像只要同性恋一天不成为社会主流,他们就永远在承担我出柜后的流言蜚语,有时候我在想,我喜欢男人真的错了吗?”
心中无限地空洞,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逻辑不清,谢星洲着急想再补充些什么,唐韵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唐韵笑着说道:“你没有错,这个社会也没有错,我们的世界本来就是多元化的,错的人... ...”他看了眼谢星洲,坚定地说,“是你的父母。”
“父母是孩子最大的保护伞,但是他们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也许你的心里会试图去理解他们,但是!洲洲,错了就是错了,不要和伤害你的人共情,会很痛苦。”
他们伤害了谢星洲是事实,哪怕是作为一个母亲,也无法为她罪恶的行为披上美丽的糖衣。
不被社会认可,父母应该成为孩子的后盾,而不是和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站在同一战线,对自己的孩子拔刀相向。
尖锐的刀片,每一次出击,所带来的伤害都是无法愈合的,会划烂他的肌肤,切下他的血肉,把他变得遍体鳞伤。
“记住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值得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人事物,也配得上席燃。”
谢星洲抿着唇,嗓子里有点酸。
“买的差不多了吧,该回去了,我爸打电话来催了。”席燃紧了紧手上满满当当的购物袋。
三人这才驱车回了家。
唐韵给谢星洲买了个小型行李箱,正好可以装旅行用品。
快速收拾好东西后,谢星洲第一个出现在了客厅里等着大家。
唐韵对他的好,让他心里的温暖久久没有消散。
买防晒霜的时候,唐韵也耐心地对比了每种防晒的成分是否安全,酒精含量是多少,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让谢星洲受宠若惊。
谢星洲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煮饭阿姨怕他无聊,专门过来和他聊起了天。
“你这衣服真好看,我也想给我儿子买一件,是在哪里买的?”
谢星洲低头看了眼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一件很普通的阿迪达斯黑色外套。
“我在网上买的,如果您要的话,可以把您儿子的身高体重给我,我给他订一件。”
“啊,这太麻烦了吧。”
“没关系,一点都不麻烦。”
他受到了席家的人这么多照顾,正愁不知道为他们做点什么事情。
“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身高体重是175、70公斤,我把钱给你。”
“不用了。”
他收了唐韵的这么多礼物,要是连一件几百块的外套都还收人家的钱显得也太不懂事了。
阿姨连忙擦擦手走进厨房:“那这样吧,这是我做的一点小点心,本来我是做给我儿子的,你们拿着路上吃。”
谢星洲没有推脱,收下了饼干。
唐韵刚好看到这一幕,笑眯眯地从二楼走下来。
趁着去厨房拿养颜果汁的功夫,她悄悄问阿姨:“怎么样,我儿子眼光不错吧。”
“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懂礼貌,长得也好看,看得出来席燃很喜欢他。”
“是啊,我儿子的眼睛都快长人家身上了。”
“那得加把劲啊,我听说他们两个还没有确定关系呢。”
阿姨在席燃家十几年了,说是看着席燃长大的也不为过,和唐韵的关系也很好,像姐妹一样。
“是啊,不过应该快了,这次出去玩我们再撮合撮合,你说这个席燃,怎么就没有遗传到他爸爸的甜言蜜语呢,唉~”
“洲洲既然喜欢他,就说明他有过人之处啊,不用太担心,以我过来人的经验,他两十有八九能成。”
在大家的催促下,唐韵交代完家里的事情快步跟上大家。
开车的人是席楠,唐韵坐在副驾驶,两个小辈坐在后座。
车里的空气很闷,窗户打开了巴掌宽的距离,吹进来丝丝凉风。
之前不觉得,现在四人共处在这么拥挤的环境中,谢星洲紧张到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
席燃看出他的紧张,主动挑起了话题:“听说最近西双版纳的温度都快四十度了,去到那边要好好涂防晒。”
“好。”谢星洲放松了些,转头看着席燃,“阿姨给你买的防晒衣带了吗?”
“带了带了。”
“那就好,你有时候记性会很差,对了,我带了糖。”
在刚买的小背包里抓了好一阵,抓出了四颗棒棒糖。
他开心的像个三岁的小孩一样,跟大家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能让谢星洲主动把棒棒糖拿出来风分享,可见在他心里,席燃的家人很重要,也下意识觉得他们能懂他。
席家的人都很给面子,每人都笑着挑选了棒棒糖,最后留在他手心里的,是草莓味的。
谢星洲愣了下,把糖纸撕下来,棒棒糖放进嘴里,总觉得今天这颗糖,比以往任何一颗都更加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