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程之宽,他是什么野心,难道我不知道?”
男人嗓音温柔,安抚着自己的下属,脸上的笑意未能抵达弯弯的眼底。
“再忍忍。”
“程之宽用的人全是我给的,所有证据都在我的手中。等张家没了……程之宽?”
男人理了下膝头的毯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无论是张家还是程家,我都要。”
所以就让我们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
……
经过十八个小时的抢救,王一点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从手术室转到icu。
顿时无论是在外死守的警察,邢文缘,还是和企图穿进去的张家人,张别鹤,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太好了……真是万幸……”
老管家擦擦眼泪。
而王副局表情怪异的站在一旁,既忧心弟子,又忍不住去看他们调查局重点观察对象。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医院的老王,还处于忽然知道爱徒和张家大少爷,竟是夫妻关系的震惊中无法回神。
王副局虎目微眯,紧皱眉头透过重症病房的透明玻璃,看着里面的爱徒。
纵使吃惊,有太多问题要问,但这时候只要人没事就好。被欺骗和发火的事儿,等小兔崽子好了他自然会狠狠补上。
而且这次他们调查局还牺牲了一名警员……
王副局压住悲痛,叹口气。
他作为副局长,还需要尽快通知家属,做好安抚工作和上述的报告……真不知把赵小宝当弟弟护着惯着的人醒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
那小子,心太软了。
他也失去过队友,知道那是怎样的心痛。
王副局怕徒弟会痛苦一辈子,在愧疚中一颓到底。
邢文缘同样有如此的忧虑,“王一点和赵小宝关系很好……王一点从来不会让赵小宝去做危险的任务,那些事都是他自己来的,而且在援救女孩薇薇时,王一点没忘记给我发消息请求支援,他既然给我发了,就不会给赵小宝发。”
王一点不是莽夫。
他及时报警了。
只不过他比警察更早一步到,他自己也是警察,于是使命必然、即使危险王一点也要去拯救人质。
而王一点相信邢文缘的能力,比起邢文缘,一个身手不好的赵小宝,王一点怎么会不加考虑就把人叫过去呢?
“赵小宝恐怕不是王一点叫过去的。”王副局说完,终于没忍住火拳头锤在墙上,“有人故意叫赵小宝去,然后当着他的面杀了赵小宝——他们是想折磨他!该死!”
邢文缘绷着脸攥紧拳,没有吭声。
这场凶杀案太过恶劣。
简直残忍的令人发指!
邢文缘想了想,低声把王一点昏迷前的话,和在他血衣里找出的吊坠u盘告诉给了王副局。
王副局本来对霸总们就有很深的警惕和猜疑,闻言顿时看那个一直站在门口,直勾勾盯着里面他徒弟的人充满了可疑。
王副局走过去提醒男人,“无论是作为王队的丈夫,还是作为王队最后话里提到过的人,张别鹤,我们调查局王队的重伤和队员赵小宝的死亡,都与你有重大嫌疑,我希望你配合警局和调查局的调查。”
张别鹤没有看他,在老管家焦急的目光中已经保持这个往里面望的动作很久了。
王一点不让他探视也不让他靠近。
所以他就在门口两步的位置,透过那个小小的玻璃窗望着他的王点点。
再多的悲伤和恐慌,都压制的好好的。
【只要你不走……】
张别鹤抬起手,指尖虚碰过王一点沉睡的苍白的脸。
王副局再次开口严厉的让他配合调查,气色比里面王一点好不了多少的张别鹤才转头,乌黑空空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不是我。”
王副局:“既然不是你,那你更应该配合调查。”
张别鹤不愿意再理睬他,他已经说完了。
这点分神还是看在对方是王点点敬重的师父份儿上。
王副局气的不行,邢文缘过来缓和生硬的气氛。
但最后他们到底没能在张家的保护,和律师团的包围下将人带走,只能就地录下笔录。
张家的监控足以证明张别鹤没离开过,而且他们的指控着证据都不足以让他们把人强行带走审问。
第二天。
闹哄哄的场面冷清下来。
张别鹤就像是不声不响的一块石头,只站在那个位置,不吃饭不喝水,只有在医护人员换药时才会让开位置。
老管家急的不行,给家主打电话,可张云山也没能说服儿子,他无奈叹息,柔声说:“那你就站着,一直站到等他醒。”
老管家听见家主不劝,上火道:“这不行啊家主,要是少爷晕倒了或者病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倒。”
张先生捏捏鼻梁。
“他要是真晕倒了,倒是还能睡一会儿,总好过醒着心里难受,身体也痛苦。”
哀大莫过于心死。
张先生作为父亲,也无法让床上的人立刻醒来,只要王一点一天不醒,他儿子一天不会从那种状态活过来。
老管家听完只能叹息再叹息。
每天给少爷送饭送用品。